艾曼·扎瓦希里之死，对“基地”组织的影响【阿富汗学术编译系列第6期】
导语：自2011年本·拉登去世后，艾曼·扎瓦希里一直领导“基地”组织，扎瓦希里被击毙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。在面对美国毁灭性的打击之后，“基地”组织虽负隅顽抗但已经变得十分脆弱，其行动能力和政治影响力远小于“9·11”时期。未来是否会出现一个更富影响力和能力的领导者来振兴名噪一时的“基地”组织还有待观察，但毋庸置疑，他面临的挑战将比扎瓦希里更严峻。
外界对扎瓦希里的评价褒贬不一，一些专家称他为“智囊”，另一些人则批评他的领导能力。扎瓦希里的确为“基地”组织提供了战略指导，他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视为首要攻击目标。同时扎瓦希里避免了处在低谷中的“基地”组织走向分裂，并使得“基地”组织在非洲影响力大幅上升，而且一直在寻求新的扩张领域。
但实际上，艾曼·扎瓦希里的死可能有利于“基地”组织，或者说，鉴于该组织存在的诸多问题，即使好处不多，但也影响不大。与本·拉登相比，扎瓦希里很迂腐，缺乏个人魅力。在他的带领下，尽管“基地”的核心小组依然以西方国家为袭击重点，但除了其附属机构阿拉伯半岛“基地”组织在2019年12月在佛罗里达的美国海军基地杀死了三名美国水手外，自2005年伦敦爆炸案后，“基地”组织的主体尚未成功发动对美国或欧洲的袭击。
领导无能带来的必然结果是，扎瓦希里失去了对整个恐怖主义运动的控制。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后，伊拉克政府的垮台和对美国的愤怒，伊拉克“基地”组织应运而生，该组织更名为伊拉克伊斯兰国。在叙利亚战争早期，伊拉克伊斯兰国拒绝了扎瓦希里的领导，并更名为伊拉克和叙利亚伊斯兰国，在之后几年内成为伊拉克、叙利亚乃至整个世界的恐怖主义主导力量。而且在此次“基地”组织权力交接的过程中，伊斯兰国可能趁乱分解、吸收“基地”组织。
今天的许多恐怖组织，像阿拉伯半岛“基地”组织这样虽然名称中包含“基地组织”，但他们的重心基本都集中在其活动范围内，他们对美国本土的影响都远远小于本·拉登曾经领导的全球性的恐怖主义运动。他们的活动范围有限，并在一定程度上卷入了当地的激烈内战。正因如此，这些团体对区域稳定的威胁更大。
对于美国政府来说，扎瓦希里的死讯喜忧参半。本质上来讲，扎瓦希里的存在证明了塔利班和“基地”组织仍有联系，阿富汗仍是反恐问题的重点关注对象。一方面证实了外界的怀疑，即塔利班还在庇护“基地”组织，并且，塔利班仍有可能允许“基地”组织重建训练营；另一方面，美国超视距反恐的计划初现端倪，因为这次袭击精准性极高，死亡人员只有扎瓦希里一人。这还表明美国在阿富汗仍有极强的情报搜集能力。
扎瓦希里死后，接任者是谁尚不明朗，但他无疑需要承担复兴“基地”的任务。长期以来，赛义夫·阿德尔（Saif al-`Adl）经常被视为候选人。领导的人选很重要，因为恐怖组织的兴衰和领导人的能力密切相关。之前扎瓦希里不能调动圣战者的积极性，故而圣战者们不断在寻找更有潜力的领导人和发展方向，这也正是伊斯兰国发展壮大的原因。
在权力交接的这段时间里，“基地”可能进一步分裂，这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新的领导人和他的控制网络，但任何新的领导人都很难保持对面临分裂风险的组织的控制。因此，下一任领导人极有可能只是个傀儡，对当地圣战者的影响比扎瓦希里还小。新的领导人抱着为扎瓦希里复仇的心态，可能会支持短期内对西方实施恐怖袭击，并以此来提高自身的影响力，吸引资金和恐怖分子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扎瓦希里的死亡也再次证明了美国的反恐能力。美国的反恐机构正在和世界各地的盟军情报部门紧密合作，对恐怖分子的避难所发动纵深攻击。而扎瓦希里只是众多藏匿在巴基斯坦、也门和世界其他地区，“基地”组织和“伊斯兰国”领导人中的一个。“基地”组织仍然有着极端的思想，但它的能力已经衰弱，如果新的领导人不能为其注入活力，这个组织就可能会被边缘化。
来源：Daniel L. Byman, https://www.brookings.edu/blog/order-from-chaos/2022/08/03/al-qaida-after-al-zawahri/
编译：石 未
校对：强一丹
编辑：胡 宁
